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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三人兴之所至,到山上的庙里抽签,看谁先走。
抽签结果:老二打头阵,老三跟着,老大最后。
老大不信,明明自己大两人好几岁,身子骨也弱些。
老三淡定地回应:
黄泉路上不分老幼,先讲好,不管哪个先走,慢走的都要把先走的送上山。
老大是老二隔壁家的媳妇,说起来,老二还要尊称她为大嫂。
老二是当地的第一代移民,也嫁在本村。
老三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,因家无男子,招郎入赘。
丈夫还在时,她们就玩得好。
偏巧三人的丈夫都过世早,越发促进了她们的友谊。
三人一起上街听书坐茶馆,一起跑老远去看草台班子的戏,一起扯布去裁缝铺做衣裳,一起纳鞋底,一起拉家常……
半辈子一晃而过。
事实跟抽签结果一模一样。
老大一把老骨头,拄着拐杖,送了老二送老三。
从不信邪的老大,最后也不得不感慨:
这都是命。
(——纪念外婆逝世三十周年)